《晨花夕拾》后记原著

第三篇《二十四孝》开头,我说在北京威胁孩子的“马虎子”应该叫“麻胡子”,就是指马书谋,把他当成大会半决赛。现在知道不对了,“胡”应该叫“胡”,是我舅舅的名字。参见唐代李继翁写的《子②》一书,题为《胡》。原文如下:

俗娃说,加油!不知道其出处的人以为他是长了很多胡子的神,想刺他,这不是真的。隋将军麻木不仁,残暴不仁,下令打开汴河,以至于年幼的孩子们闻风丧胆,互相威胁说:来啊!小儿言不正,化为胡。就像唐太宗朝靖将军郝品(3)一样,全国人民都怕怕,在自己国家哭的人都吓得止步不前。还有,吴宗超、颜路小朋友和银雪小朋友扬言云:4来了!这个也咸。魏徵的《张文远廖》有什么证明(5)?

原来我的识见和唐朝的“不知其源”一模一样。那是一千年前,我真的活该,只好苦笑。但不知道庙碑或碑文还在绥阳,还是在方志里。如果我们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成就与小说《谈话》中所包含的相反。

因为我想找一些插图,常师兄⑦在北京为我收集了很多资料,有些是我从未见过的。比如光绪己卯(1879)写的苏州胡文兵《孝图二百卷》——原书有注:“书如学问。”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叫自己四十,却要这么麻烦。我反对的《郭巨葬子》在我出生前几年就已经被删了。有云在序:

.....作坊里刻的《二十四孝》不错。但是,郭巨埋子是天理人情,教不得。.....冰偷自己的,所以他编辑。凡是矫枉过正,刻意求名的,都会放弃爱情;但是,选择不骗人的东西有六大类,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我真的很佩服这个苏州老胡曼的勇敢决定。但这种意见,恐怕拥抱的人也不少,而且由来已久,却不敢坚决删除,笔在书中。直十一年(1872)刻《百孝图》,有序曰:

.....最近几天,世界每况愈下,我顺着习惯倒想法。我不知道孝顺是天生的,但孝顺是另外一回事。而选择古人投炉葬子作为残酷的原则,就是切股抽肠,损害亲人的身体。孝只在乎心,不在乎迹。孝是无定形的,孝是不确定的。古代的孝不适合今天,今天的孝也很难忘记过去。因为时间地点不一样,人和事也不一样,要他们孝顺就可惜了。夏紫说:父母可以尽力而为。所以孔子问孝道,他回答的是不是一样的问题?……

同治年间,有人以葬子等事为“忍害”,可见一斑。至于这个“吉昌季峥先生”的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或者好像是说,你现在不用学这些东西,但也不用说他错了。

这幅《百孝图》的来历有点特别,因为是在粤东看到燕姿的《百灵诗》后所作。人重色孝,卫道之心可谓极致。虽然他是“惠济之余宝珍兰璞编”,我有老乡之谊,但不得不说实话:不怎么聪明。比如花木兰在11参军时,注明:“隋史。”有这样名字的书,今天已经没有了;如果是隋书12,那就没有木兰从军的事了。

但民国九年(1920),上海书店以石版画重印,书名前后加了两个字:《男女百孝全传》。第一页上还有一行小字:家庭教育的好榜样。加了一篇“吴犯大错,王早知”的序言,以同治年间“吉昌”的一等情怀开篇:

自欧化东渐以来,国内外学者大谈自由平等论,导致了道德日的衰落。人们越来越多地倾注思想,不要脸,无所不用其极,侥幸冒险,侥幸思维,寻求所谓的努力和自爱,这在世界上是罕见的。.....从这点来看,简直和陈13一样没心没肺。这个长篇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事实上,陈是如此含糊,他似乎是“无情”,甚至有它。把他拉进来配合“无情”就有点不对了。有几个人评论“郭巨埋子”、“李娥投炉”。

至于人心,有几点确实看起来是在倾注想法。自从《男女秘密》和《性交新论》出现后,上海有许多书名喜欢用“男女”二字作为第一个书名。现在甚至以“与民为诚”的习俗加入到“百孝图”中。这对于因不满《百媚新咏》而教导孝道的“惠姬余宝珍兰璞”先生来说,恐怕是始料未及的。

从14说“百行之首”的孝顺突然变成“男女”,似乎几乎有失尊严。但我总想趁着可以说几句——大自然想尽办法省钱。

就算我们中国人“百行领先”,我敢说,也不一定要和男女一起往上走。和平没什么不好,闲人多。偶尔“舍身取义”的人,可能太忙了,活着的围观者总会深入研究。曹娥在15跳入河中寻找他的父亲。溺水后,他把父亲的尸体抬了出来。正史记载在16,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这个“抱”字已经有问题了。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在我的家乡听到老人这样说:-

.....去世的曹娥和她父亲的遗体原本是面对面漂浮着的。然而路人看到都笑了,说,哈哈!这么年轻的姑娘抱着这么老的男人!于是两具尸体又沉了下去;停留片刻,然后再次漂浮,这次是背靠背。

好吧!在礼义之邦,就连一个年轻的——唉,死了的孝顺女儿,才十四岁,也很难随亡父出现!

我查了《百孝图》和《二百孝图》,画的人都很聪明。我画的是曹娥没有跳河,只是在江干哭。而吴友如的17画《女子二十四孝》(1892)正是两具尸体一起浮现的场景,也是在画“背靠背”,比如第一幅的上方。我想他大概知道我听到的故事。还有《二十四孝图》,也是吴友如和曹娥画的,画正在往河里扔,如图一。

就我今天看到的关于孝道的插图来说,古今有不少孝子遭遇了盗、虎、火、风。处理的方式十有八九是“哭”和“拜”。

中国的哭泣和崇拜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至于画法,我觉得最简单最古老的是日本的小田海贤书,这本书在点石斋丛华早就印好了,已经是国货了,很容易上手。吴友如的画是最巧妙和感人的。但他的历史画其实并不适合;他在上海的租界里住了很久,听说了很多。他最擅长的是制作《恶娼》《流氓拆解》18等时事画,真的是充满了生命力,让人在纸上看到上海的洋务。但是,影响极差。最近很多小说和童书的插图里,经常把女人都画成妓女,把孩子都画成流氓,多半是因为看他的绘本看多了。

孝子的事迹也更难画,因为总是要惨很多。比如《郭巨埋个孩子》总是很难画,这让孩子很开心,自愿躺在坑里。还有“尝粪忧”19,不容易吸引人。还有老莱子的“玩色娱乐父母”。虽然诗中“喜气洋洋”,但画面中很少出现有趣的家庭氛围。

我现在已经选择了三个不同的标本来合成第二张图片。以上是《百孝行》的一部分,由“陈村何云体”所画,描绘了“打水,卧于地,使婴儿啼哭”的段落。还带出“父母笑”。中间一小块取材于知北李希同画的《二十四孝·诗》,画了“为婴戏彩衣”一段;手里拿着“抖咕咚”是“宝宝玩”这个词的关键。但关于李先生觉得一个高个子老人玩这种把戏不太体面,就尽力收缩身体,画成一个大胡子小孩。但还是很无聊。至于错误和缺线,不能怪作者,也不能怪我,只能骂雕刻师。查此刻于清同治十二年(1873),在山东省布政司街南首路西弘文堂刻字处。下面是“民国任旭”(1922)沈度山房的刻本。没有画师的名字,但是双画法把这两样东西合二为一,忘记了“彩衣”。吴友如画了一本书,也是合二为一,忘记了五颜六色的衣服,但是老莱子更胖了,还扎了个双髻,还是没意思。

有人说讽刺和玩世不恭只隔着一张纸,我觉得好玩和恶心是一样的。孩子宠父母很有意思,大人就有点不爽了。一对轻松的情侣在人前恩爱的态度,有时候越过一条有趣的线就变成了恶心。老莱子装腔作势的画,难怪没人能画好。在这几幅图这样的家庭里,我一天都过得不舒服。你看这样一个70多岁的老人,一年到头都在装模作样地玩“摇一摇”。

在宫殿和陵墓前的石室里,汉代人喜欢绘制或雕刻古代皇帝、孔子弟子、名人、女儿和孝子的画像。当然,宫殿没了;石室仍偶有存在,最完整的是山东省嘉祥县吴氏石室20。我好像记得上面刻着老莱子的故事。但现在既没有拓片,也没有“晋辨”21,所以我们无法查到。不然把现在的图和1800年前的图对比一下,还是挺有意思的。

关于老莱子,《百孝行》中有这样一段话:

.....来子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娱乐父母:尽量在父母身边趁年轻,希望和父母在一起开心。(原注:高适传22。)

高适的传记是谁写的?嵇康的还是皇甫谧的?手头还是没有书,没办法查。只是最近白拿了一个月的工资,就发狠买了太平玉兰,就是找不到。如果不是我不小心的话,是从唐宋的其他书上得来的。但是没多大关系。我觉得特别的是文中的“年轻”二字。

我想这只“小鸡”可能不是一只小鸟。孩子们喜欢玩泥巴和丝绸或布做成的人形,在日本也叫Hina,写着“幼”。他们经常把中国的老话保留在那里;而且老莱子在父母面前玩小孩子的玩具比玩小鸟更自然。所以英国娃娃,也就是我们现在称之为“外国宠儿”或者“泥人”,却要用文字写“木偶”。可能古人称之为“幼”,后来失传了,只留在了日本。但这只是我目前的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似乎没有人画过这只小鸡。

我收集的另一批是里面有“无常”肖像的书。一曰《玉历笔记·以戒天下》(或无下二字),一曰《玉历·以宝笔记》(或编)。其实两者都差不多。首先,我还是要感谢常师兄送我一本《北京龙光斋》和一本《建光斋》。天津以为翟本,也石印局本;李光明庄本。其次是张兄23,赠我杭玛瑙经典本和绍兴本,最近在释印本。其次,我拿到了广州宝晶阁的书和汉元楼的书。

玉历有简单和复杂两种,与我的序一致。但是在我调查了所有的无常画像之后,我慌了。因为书中的“无常”是袍、纱帽、背刀;而且用算盘,戴高帽的都是“分死”!虽然有凶狠善良的面孔,但脚下有草鞋和布匹(?)鞋子是独一无二的,但画家很随意,最关键的题字是一致的,说“死有其份”。唉,这分明是设计来为难我的。

然而,我还没有被说服。一方面,这些书不是我年轻时看到的,另一方面,我确信我的记忆是正确的。然而,撕掉一页插画的企图无声无息地破灭了。只好各选一个标本——南京本之死和广州本无常——自己做,在我记忆中的目连戏或与神灵相遇中加一个“人生无常”,比如第三张图的上方。幸好我不是画家。虽然我太聪明了,但读者可能不会生气。出乎意料的是,我曾经对吴友如先生这一代人说了几句奇怪的话。没想到,从前要出丑,现在要提前辩护,在这里立案。但是,如果不行,我们就要直接照搬徐校长(世昌)的哲学:顺其自然。

有一点我是说服不了的,但是我觉得我虽然是一个宣传玉玺历法的公职人员,但是我对冥界的事情不太了解。比如一个人最初死亡的情况,形象分为两派。一派只是拿着钢叉的鬼卒,叫“勾魂使者”,没有别的;一派是马脸二无常——阳无常、阴无常——而不是生无常、死无常。如果说那两个分为无常和死,与单一的画像不符。比如第四图,A,杨无常是花袍纱帽。只有阴无常与单幅画之死颇为相似,但我也放下算盘,拿了一把扇子。这可以说是因为当时是夏天的缘故,但是你怎么会留这么长的胡子呢?是因为夏天疫情太多,他忙得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吗?此图来源为天津四国斋的账本,合并报表;北京广州也有书,差不多。

b取自南京李光明村版画。图和A一样,但铭文正好相反:天津本来是指阴无常,其实是指阳无常。但与我的看法一致。然后,如果有穿便衣带高帽的东西,不要问他有没有胡子,北京人,天津人,广州人就叫无常或者死,而我和南京人叫他无常,看自己的情况。“有名的人才是真正的客人”25,这不重要。

不过我想补充一个小图C,是绍兴徐光吉刻本的一部分。上面没有题字。不知道宣传员是什么意思?年轻的时候,我常常走到徐光吉的门前,看他们刻画。我爱用弧线和直线而不是曲线,所以在这里很难说出无常先生的真相。只是他旁边还有一个小礼帽,但可以明显看出是其他书上没有的。这就是我说的比赛时出现的项圈。他甚至在上班时间带着他的儿子。)去吧,我想,大概是让他跟着学习,准备长大后,就可以“永远不改变父亲的方式”了。

除了勾人魂魄之外,在十殿阎罗王第四殿五官王的书桌旁,还有一顶礼帽和一双脚。如图D,1取自天津四国斋本,看起来相当漂亮;2是南京本,舌头被拔了,莫名其妙;3是广州宝晶阁,扇子坏了;4是北京龙光斋本,无扇,下巴下一黑。我看不透是胡子还是舌头;5是天津平版局的仿品,也挺好看的。然而站在七堂泰山王的破案桌上:这个很特别。

另外,在虎口上,必须有一个脚色高帽,手持纸扇,暗中指挥。我不知道这是无常还是所谓的“鬼”,我家乡戏文里的鬼都是不戴高帽的。

用三魂七魂和“死无对证”来研究这种知识,很新颖,也极其廉价。如果我们收集材料,展开讨论,印出各种书信,恐怕也可以出三四本相当厚的书,从而晋升为“学者”可是“生无常士”的名号不冠,我也不想再做了。我只是在这里做一个武断的决定:

《玉历》的思想很肤浅:“生之无常”和“死之分裂”合在一起就是生命的象征。人要死了,就要死了来。因为他到了,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人生无常。”

但民间也有一种自称“走阴”或“穷阴”的,是陌生人临时入鬼帮忙做生意的脚色。因为他帮同事抓眼球,大家都称之为“无常”;因为也是有生命的灵魂,所以称之为“阳”,但从此就夹杂了“无常”的成分。比如第四张图A,题目是“阳无常”,是普通人的普通装束,可见显然是个糟糕的时代。他的位置只是把鬼卒引到门口,所以站在阶下。

与灵魂的“阳无常”说立场相似而非灵魂死亡,称为“阴无常”。

虽然做吸睛的戏和与神灵的相遇是祈祷,但也等于娱乐,应该是拙劣的表演,而普通状态太无聊了,玩不下去,不如奇怪,于是我给他穿上了“那无常”的衣服;自然也没了解清楚。不过,此后传言较多。所以我和南京人之间所谓的无常,就是穿着分生死的衣服,顶着真正无常的名号,念经,是可笑的。

不知道在家做一个自由主义的绅士是什么感觉。

本来没打算做什么后记,只是想找些旧画像来说明,结果没达到目的,就成了对比,剪贴簿,随便讨论。这篇文章写了或者停了快一年了,这篇后记写了或者停了快两个月了。天气这么热,汗流浃背,是还是不是:是个疙瘩。

1927年7月11日,写于广州东帝宇大厦西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