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杂记第4集神奇的土地-胡泽斯坦银行
在伊朗期间,我去过胡泽两次。第一次是在1990年夏天,两伊战争后没多久,我刚到德黑兰没多久。当时,我公司和首都钢铁公司组成了一个联合体,与伊朗工业部讨论位于胡泽首都阿瓦士的一家钢铁厂连铸车间的技术改造项目。当时首钢派出了一个由十余人组成的高级技术代表团前往德黑兰,随后前往Avas进行现场考察。我的公司代表一路陪我到Avas。那次我是坐飞机去的。
阿瓦斯靠近波斯湾,位于两河流域,即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的入海口附近。天已经很热了,而且是夏天。下了飞机,一股潮湿闷热的热气迅速将我包裹,让人难以呼吸。记得首钢代表团一位负责人悄悄跟我说:这里这么热,好像报价高了一点,至少包括一点防暑降温费吧?看着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由于靠近波斯湾,炎热潮湿的天气是胡泽斯坦省不可避免的气候特征。但让我惊讶的是,当我晚上出去散步的时候,竟然看到几个留着胡子的伊朗人裹着长袍躺在我住的酒店外广场花坛的石桌上。我不知道当时的温度是多少,但是我感觉我的汗毛孔都是热的,估计至少有37-38摄氏度。这说明当地人不怕热。
在去阿瓦士之前,我就知道伊朗的胡泽斯坦省位于苏美尔文明的新月地带,那里有很多古代文明的遗迹,所以我也想如果有时间或者有机会,我会去看看这些古迹,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考过去的方式。遗憾的是,我去阿瓦士的时候,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陪同首钢代表团与伊方讨论项目的技术合作上。另外,首钢的工程师对那些古代遗址根本不感兴趣。考察一结束,我就匆匆飞回德黑兰,两天后返回北京准备技术改造方案。作为这个项目的业务代表,我不得不把胡泽·斯坦留给他们。但是一种遗憾在我心中升起。
为什么我会为那次阿瓦斯之旅感到难过?说实话,第一,位于两河流域河口的胡泽斯坦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曾经有过灿烂的古代文明,留下了一些不可多得的历史遗迹。很多人都不知道,早在公元前6世纪居鲁士二世建立阿契美尼德波斯王朝(即最初建立苏萨古城的波斯帝国,这个地方后面会提到——作者注)之前,伊朗就有一个更为古老的文明——埃兰文明,也就是公元前3000多年,也就是大约5000年前。这也是继古埃及文明之后最早的灿烂文明之一(有研究称苏美尔文明早于古埃及文明——作者注),与苏美尔文明齐名,其发源地在伊朗胡泽斯坦省。在这方面,我一直很向往。
苏萨古城鸟瞰图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一点,我公司在伊朗承建的第一个水利设计项目——克尔凯河0号坝所在的卡尔凯河谷,也在胡泽阿瓦士以北不远的地方。这个0号坝是伊朗有史以来最大的大坝,高1.27米,长3000多米。这是一座粘土心墙土坝。大坝建成后,水库可以储存超过70亿立方米的水,并产生400兆瓦的电力,这也将使伊朗的淡水储量增加30%,并灌溉34万公顷的农田。可以说,这座大坝对于两伊战争后急需重建的伊朗来说非常重要。
卡尔卡河0号坝竣工后局部地图
上世纪90年代初,德黑兰非常缺电,晚上停电是常事。除了买几个充电手电筒或者手提灯在家用,我们每次去超市还会买一大包蜡烛,以防晚上停电。而且由于长期缺水,伊朗的小麦产量直线下降(这一点在《伊朗杂记》第二集——作者注中有详细描述),可见这座大坝对于战后的伊朗有多么重要。
我公司中标后,由安徽省水利水电勘测设计院和水利部东北水利水电勘测设计院实施该项目,项目经理为安徽院院长胡家波先生。胡先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水利专家。他今年91岁(六十大寿在德黑兰,关于胡老师的故事在《我在伊朗下围棋》——作者注)一书中有详细描述。胡老师也是我的高三学生,也就是合肥一中的前身庐州学校50年代初的毕业生。他考上了清华大学水利系,然后留校任教。1957年因老师黄万里先生的冤屈被打成右派,文革后被平反,成为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我公司在伊朗承建的所有水利工程都渗透了胡先生的心血。
伊朗卡克河0号坝设计咨询项目是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个以市场招标方式进行国际承包的知识密集型技术咨询项目,在中国对外经济合作和工程承包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这个项目也叫服务贸易导向的技术出口,即技术出口方除了向技术引进方转让相关的专利技术或专有技术外,还派遣拥有这些技术知识的专家、学者和工程师到项目所在国完成此类项目,并负责培训当地的技术人员。当然,设计会充分考虑技术受让方的需求,尽量使用设计方的成套设备。卡尔凯河0号坝设计咨询项目就是这样。
在伊朗期间,我已经连续签订了几个水利咨询项目的合同,我熟悉这些技术咨询项目的商务条款(在伊朗签订的所有项目合同都是英文和波斯文的——作者注)。有一段时间,每当有各地或各行业的经贸代表团从中国到伊朗访问或考察,驻伊使馆经商处总会向他们推荐我,向他们讲解如何在国外,特别是在伊朗投标和承接相关的技术咨询项目,以及这个项目的服务贸易特点和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伊朗的经贸政策。
卡克河0号坝设计咨询项目的大部分工程师都在德黑兰工作和生活。抵达伊朗后不久,我一直想参观大坝的设计和所在地,即胡泽的坝址,以增加对项目本身的直接了解。这一次,我来到了胡泽的斯坦阿瓦士,离卡尔奇的0号坝址不远。结果,我没能实现参观该网站的愿望。我怎么能不感到遗憾呢?
幸运的是,真主保佑。一年多后,1991的冬天,机会又来了。出于设计需要,我们的项目组不得不进一步探索卡尔河0号坝位置的地质条件。当时,一批勘探工程师、技术工人和相关的挖掘和钻探设备从中国来到德黑兰,然后他们乘车前往离阿瓦士不远的项目现场。
那天,胡家波先生告诉我,卡尔河0号坝设计勘探项目组的工程技术人员和钻探设备已经到达阿瓦斯。我得去看看。你要去吗?我马上说:当然。但华黎明大使上次表达了想去坝址看看的愿望。请这对夫妇一起去怎么样?胡同意了。
作者和夫人(左一、右一)与华黎明大使(左二、左三)、胡家波先生(右二)、谭鲍国先生(右三)于1991年秋摄于德黑兰。
华黎明大使于1991年春赴伊朗上任,接替因病回国治疗的王本佐大使。华黎明先生身材高大,风度翩翩,擅长英语和波斯语。退休后担任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特约研究员,经常在央视国际观察栏目发表对伊朗和中东问题的看法。当时,我向华大使汇报了项目的进展情况,并建议邀请他和他的夫人到斯坦的大坝项目现场参观。华大使高兴地答应了。
与我第一次飞往胡泽阿瓦士不同,我们是坐火车去的。当时伊朗的火车是独一无二的,软卧的地板其实是软的。人走在上面,掉进了陷阱,好像走在席梦思床上,感觉很不舒服(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作者注)。然而,那列火车的车厢装饰得既古典又漂亮。我和我老婆住在一个大箱子里,里面分为内室和外室,还有卫生间和浴室。就像电影《东方快车》里的豪华包厢,优雅温馨。我注意了,隔壁华大使夫妇的车厢也注意了。
然后我问胡老师为什么给我们买这么豪华的包厢。这些钱是干什么用的?他说伊朗的火车票很便宜(票价记不太清了,但印象中真的不高——作者注),中国大使夫妇也去,当然要买好一点的。尽管如此,胡先生后来设法向伊朗合伙人偿还了这笔费用,作为咨询项目的必要开支。
那天在德黑兰火车站候车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事,也是一个疑问。我总觉得我得把它写下来,因为它已经在我心里10多年了。
记得16年前的一天,伊朗大选期间,电视上出现了时任伊朗总统内贾德先生的一幕。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好像很面熟。后来几次在各种媒体上看到伊朗总统的脸,越看越觉得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再想起来,如果是这个人,那么也许就是我们在德黑兰火车站候车时遇到的那次。
我记得那天我们在火车站等车的时候(华大使还没到),有几个伊朗年轻人过来聊天,英语说得很好,看起来很友好。其中,负责人中等身材,留着短胡须,穿着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三十多岁,看起来像是年轻的大学老师。他自我介绍说他们是德黑兰科技大学的,有人插了一句,说他是我们领导。在确认我们来自中国后,他说了几句赞美中伊友谊的客气话,然后礼貌地和我握手道别。
我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也不记得跟他说了什么。我记得他握手的力度很大,充满热情。但是,我总觉得那次见面有点仪式感,和我在伊朗期间的所有其他遭遇都大相径庭。更重要的是,在交谈中,他的随行人员居然介绍他是领导(那是我在国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到外国人用这种方式介绍一个本地人——作者注),我感觉他真的很有领导的味道,所以我对这个人以及在德黑兰候车室的短暂会面印象深刻。
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内贾德先生的形象,感觉他的长相和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有点像,而且都是在德黑兰科技大学待过,但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内贾德先生。几年前我跟几个朋友讲过1-2次,当然是以投机的口吻。这次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又想到了:不管是真是假,还是写出来比较好。如果是他呢?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内贾德,他也可能早就忘记了那次会面。此外,令人非常失望的是,这个人,甚至年轻时的内贾德先生,在成为总统后都公开表示要“将以色列从地图上抹去”等极端民族主义言论。而且,更重要的是,伊朗核问题在他任内变得严重和激化,并且在2010年6月,伊朗被联合国一致制裁(当年中国也投了赞成票——作者注)。此后,伊朗经济陷入困境,两伊战争后才逐渐改善的伊朗人民生活开始走下坡路,遭受不幸和苦难。
那时候,伊朗的火车很慢。从德黑兰到阿瓦士花了大约一天一夜的时间。火车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出发,第二天早上到达阿瓦斯。下车时,我突然惊讶地发现,站台上整齐地站着一支仪仗队,由十几个穿着革命卫队制服、手里拿着鼓的人组成,除了十几个中国人,其他车厢的门都没有打开。我马上反应过来:原来伊方为华黎明大使准备了正式的欢迎仪式。
在陪同翻译谭·先生与伊方领导的欢迎官员进行简短交流后,华大使和夫人凌·姐妹在伊仪仗队的鼓乐声中一马当先,缓步跟随仪仗队首长。领头的CEO手里拿着一个长约1米的指挥铃,上下挥舞着,慢慢走着。我和我妻子以及其他中国人肩并肩跟着驻华大使夫妇,走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走出车站。欢迎仪式在车站广场没有持续多久,然后我们乘车离开,最后住在当地最好的酒店之一。
事后才知道,一个国家的驻外大使离开首都去驻在国其他地方访问,受到仪仗队的欢迎,几乎没有先例。华黎明大使以国宾身份访问胡泽斯坦阿瓦士几乎是独一无二的,这似乎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中伊两国的关系有多密切。
陪同翻译谭鲍国先生是我办公室的波斯语翻译,也是我的助手。他勤奋、踏实、能干,波斯语极好,甚至还带一点德黑兰口音(这是几个伊朗朋友说的——作者注)。在伊朗的三年时间里,我自始至终得到了谭先生的大力帮助,促成了多个项目合同的签订。我离开伊朗后,谭·鲍国被调走了。10年后,当我听说谭先生已经是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伊朗分公司总经理时,我并不感到意外,我也很庆幸中海油对珍珠的慧眼(谭先生在《我在伊朗下围棋》一书中有详细的介绍和描述)。感兴趣的读者可以找阅读——作者注)。
那天我们去了大坝工程现场。我陪同华大使站在卡尔河0号坝所在的山谷旁的山坡顶上,望着与伊拉克接壤的西北方平缓无尽的山峦和山谷,惊叹古老的波斯民族竟然能在如此荒芜的地方创造出如此灿烂的古文明。后来才知道,这些所谓的贫瘠,其实是后人的误判。2000多年前,这里的气候不是这样的,而是非常湿润温暖,雨水资源丰富,土壤肥沃,非常适合植物和食物的生长。不仅如此,在这片广袤荒凉的土地之下,真主,或者说大自然,也给了伊朗巨大的油气资源。
1999年,人们在阿瓦士西北80公里的胡泽斯坦省勘探发现了当年世界上最大的油田阿扎德甘油田,距离卡尔河0号坝所在的山谷不远,面积约1400平方公里,原油储量高达420亿桶,即60亿吨!这一发现顿时引起了世界上许多国家的关注和觊觎。日本、韩国和许多欧洲国家开始涌入伊朗寻求更多的石油利益。
当初中国受限于自身外汇储备和财力,在伊朗石油开发上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它主要承担或合作各种工程或制造项目,如水坝、小型成套设备和钢铁厂改造,以赚取外汇。本世纪初开始有汽车、地铁等大型投资项目,大量购买伊朗石油,用外汇进口。比如,2007年中国从伊朗进口的石油从每天几万桶增加到每天40万桶(2018年末,中国每天进口的伊朗石油多达50万桶——作者注)。这也使得十几年前中伊双边贸易额达到创纪录的300亿美元,也开始产生巨大的投资效益。
然而,2006年,中国对伊朗石油工业的投资发生了巨大变化。改革开放后,经济实力大大增强的中国开始介入伊朗石油市场,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当年年底,伊朗国家石油公司和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签署了关于开发北帕尔斯天然气田的谅解备忘录。
据伊朗当时的睿通讯社报道,中石油承建的项目是伊朗最大的天然气开发项目之一,将包括开发南部天然气田的四个区块。协议约定,气田生产的天然气将转化为液化天然气,双方均分。中国海洋石油公司将在该气田开发项目的上下游地区进行投资,总投资超过6543.8+0.6亿美元。
北帕尔斯气田位于南帕尔斯气田以北85公里的波斯湾,估计天然气储量为80万亿立方英尺。值得一提的是,该合作备忘录是在谭先生担任中海油伊朗公司总经理期间谈判并签署的。
后来在2009年初,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即中国石油,也与伊拉克方面签订了开发北阿扎德甘油田的合同。同年8月,双方签署了南阿扎德甘油田合作备忘录。而且在这个大单签订的两个月前,中石油还接手了法国石油公司道达尔转让的伊朗南帕尔斯气田(当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天然气田)的股权。
遗憾的是,此时的伊朗已经遭受了美国的严厉制裁。1996期间,美国国会通过了《达马托法案》,又称《伊朗制裁法案》,首次禁止世界上任何企业投资伊朗的石油行业。但当时,购买伊朗石油没有任何限制。后来随着伊朗核问题开始发酵,国际上要求加强对伊朗制裁的呼声也越来越高。这个时候,日本、韩国、欧洲国家的很多企业开始撤退。比如之前把阿扎德甘油田开发项目给了日本,后来日本迫于伊朗核问题的压力放弃了。法国道达尔转让股权也是如此。
事实上,中石油与伊朗签订的阿扎德甘油田开发合同并不完善,开发商即中企要提前支付全部开发前期费用(约25亿美元),这说明当时伊朗已经很缺外汇了。* * *不得不开采185口油井,然后当石油产量达到一定规模时,伊朗会按照合同比例给中石油一部分石油份额作为奖励。说实话,这种合同的市场价值并不大,而且还存在很大的贸易风险,那就是如果油井分成时国际市场的油价很低,中国在这个项目上可能根本没有利润,甚至亏损。此时考虑到伊朗核问题和国际制裁的国际政治风险成本,中石油并没有执行。此后不久,伊朗以中石油违约为由,从中石油手中收回了南阿扎德甘油田的开采权。
那是内贾德总统执政的几年,他对外界态度强硬。伊朗坚持进行核武器级铀浓缩,遭到了国际社会的一致谴责。次年,2010,联合国安理会也一致投票通过对伊朗采取“史上最严厉”制裁,迫使伊朗重回谈判桌。说起来也有意思,石油储量这么丰富的伊朗,执意要发展核武器,结果没钱发展。那个时候,喜欢折腾的伊朗,好像是一个拿着金娃娃的乞丐,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
在全世界的一致压力下,2015年,伊朗核问题六国,包括中国、欧盟、联合国和伊朗,最终达成了伊核协议,此事告一段落。此时,法国、德国、意大利等欧洲国家试图重返伊朗油气市场,前往胡泽斯坦阿瓦士的欧洲人开始络绎不绝。
但是好景不长。由于坚持在中东输出伊斯兰革命以及美国中东政策的调整,在伊核协议签署仅三年后,也就是2018年,美国实际上退出了这份伊核协议,并再次祭出了制裁伊朗的法宝。此举不仅打击了伊朗,也对欧洲国家的企业造成了很大影响。例如,法国道达尔公司在2015年伊核协议中签署南帕尔斯油气田开发11期项目后,与伊朗方面重新谈判,但在美国退出伊核协议三个月后,又再次退出这一项目。
然而,真主似乎总是偏爱伊朗。去年年底,也就是2065438+2009年,11,正当美国制裁如火如荼的时候,伊朗总统鲁哈尼在电视上宣布,在伊朗西南部的胡泽斯坦省又发现了一个原油储量甚至高达530亿桶的油田,比当年世界最大的阿扎德甘油田还要大,并称这是“政府送给人民的一份好礼物”油田面积2400平方公里,而深度只有80米左右。这个大油田的发现确实是一个好礼物,但是被制裁了又没有外汇资金的伊朗怎么实现呢?
然而,在1991的冬日,我们在胡泽斯坦卡尔卡河0号坝附近的山坡上看到的却是一片荒凉。在我们当年最好的想象中,那个地方最多是一个蓝色的人工湖,可能是大坝建好蓄水后出现的。我们怎么知道仅仅过了7-8年,世界上最大的油田就在这片广袤荒凉的土地下被连续发现,而且不止一个!胡泽斯坦,你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胡泽·斯坦的魔法不止于此。那次在阿瓦士,我终于找到了空闲时间。拓跋项目组从伊拉克借了一辆车,和谭笑轮流开车,带着我妻子和胡家博先生夫妇到附近的埃兰文明和古波斯文明遗址进行了一次短暂但非常罕见的搜寻。我们的第一站是古城苏萨。
苏萨在《圣经》中写道“蜀山”。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据说已有近6000年的历史,比居鲁士二世建立波斯还要早3000多年。这里曾经是埃兰文明的重要圣城,富饶而宏伟。历史之父希罗多德曾说:“谁拥有苏萨的财富,谁就能与宙斯抗衡。”著名的《汉谟拉比法典》石柱(颁布于公元前1800年,出土于公元前1901年,今法国卢浮宫——作者注)也出土于此。但我们去的时候,苏萨是一个破败的小镇,可能是因为刚刚结束的两伊战争。人口只有2-3万,少得可怜,就像一个大村庄。
笔者在苏萨博物馆欣赏到元青花瓷,拍于1991。
由于时间问题,我们只参观了这里的苏萨博物馆。这个博物馆很简陋。印象中只有几个小展室,但藏品非常丰富,有很多埃兰时期刻有楔形文字的彩陶、青铜器、石板。当年我们去参观的时候,有一个橱窗里摆满了很多中国罕见的名贵元青花瓷。然而,近年来,中国人在参观胡泽斯坦博物馆的游记中从未提及这些青花珍品。不知道是不是博物馆知道它的珍贵,特意收藏了它们。还是都卖给国内的藏家了?不知何故。
楚哈赞比尔(Tchogha Zanbil),位于苏萨古城东南约30公里处,建于公元前1250年。也属于埃兰时期,大部分损毁严重。现存的祭祀庙遗址只剩下两层半,高约25米,这意味着这座原本可能有七层的阶梯式金字塔至少有60-70米高。它的主要建筑材料是泥砖或烧砖结构,砖上有大量的楔形文字。无论是形制还是材质都与古埃及最早的塞加拉砖金字塔相似,但却晚了约1500年。
乔加赞比尔金字塔遗址
乔加扎比尔金字塔也是美索不达米亚之外仅存的少数金字塔形状的庙宇之一。十几年前,有报道称考古学家在伊朗著名的Joga Zabir宝塔中发现了88块刻有楔形文字铭文的砖块。这些砖块属于古代伊朗埃兰时期(公元前3400年至公元前550年)的文物。换句话说,这些楔形文字至少和殷墟甲骨文一样古老,甚至更古老。现在不知道这些楔形文字有没有被破译。此外,如果他们被解码,他们说了什么?
乔嘎赞比尔遗址墙上的古代楔形文字
至此,这篇文章就要结束了,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经叙述了一两件关于伊朗胡泽斯坦的魔法的事情。大约5-6年前,谭鲍国先生邀请我们重返德黑兰。我和胡家波先生也想借此机会,再去看看胡泽这片神奇土地。不幸的是,最后,我们没能成功。神奇的胡泽·斯坦仍然存在于我近三十年前的记忆中,令我着迷...
汉代的班固曾在他的《西京赋》中说,怀旧是对古代爱情的提醒。但是,对古都的留恋或想家,是需要时间和心情的。就像我们当年一样,下班后匆匆去拜访,很难有什么深刻的感受。
说实话,即使到了今天,人老了,又因为疫情总是在家里,所以很少或者很难去世界各地旅行。此时,我有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情,写下这本回忆录式的系列文章《伊朗杂记》,试图描述伊朗胡泽这片土地的神奇,同时也试图让自己真正明白什么叫“怀古思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