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英语
1运算符
1998，清远和我是最亲密的朋友。秋天来了，我们同时进入全市最好的高中。今年我15岁，她比我大一岁。
为了考上这所高等级的中学，我在初三的时候和抛物线重力加速度斗争了整整一年。生活是一张皱巴巴的纸，散发着化学品的味道，每一个缝隙都充满了强烈的苦涩和恐慌。好在结果还是在意料之中。清远和我不一样。她很聪明，但是她不喜欢学习。高考前她还整天捧着一本小说，内心不服。但她家很有钱，渴望疼爱女儿的父母，硬是用白花花的钱把宝贝女儿送上了高门。得到消息后，她激动地来到我家，一开门就抱住了我。小玫，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然后我从冰箱里翻出自制的红豆冰，他们盘腿坐在床上，欢天喜地的吃着。她吃的很差，糖汁滴了我一床；知道我不会烦，就用毛巾擦了。
我穿着水蓝色下摆下带细流苏的长裙，清远穿着清新亮丽的米色运动衫。我们一起来报道吧。阳光像一条游在尾巴里的鱼，从梧桐树的叶子里钻出来，让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很多人关注这个方向，大多是看清远，一个美丽骄傲的姑娘。
她拉着我的手飞快的跑，我的心情随着裙子飘动。你这么年轻，谁会去关注所谓的遥远世界的悲伤？
我在8班，清远16班在楼上。16班的老大号称“灭绝老师”，热衷于拖后腿。晚自习结束后，我经常在她的教室外面等她很久，她班上的人也渐渐认识了我。我们一起走到学校门口，买了一些烧烤或者一盒冰淇淋，站在树下吃着聊着。然后她走了，我右转，各自回家。
那时候灌篮风靡全国。学校经常在年级和班级之间组织篮球联赛，学校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参与其中。每场比赛都很热闹。我们班的队伍，在大家都很喜欢的笑容阳光的戚迹带领下，一路杀入四强，但是在进入第二名的时候却折在了16班的手里。我是一个集体荣誉感很强的人，所以对16班的成员极其反感，尤其是总铲球的队长。手脚很长，像狒狒一样。所以后来我经常躲在16班，对着后面小声说，池源漏油，池源漏油。
池源是那只讨厌的狒狒。
然而，这只狒狒已经在一系列比赛中赢得了自己的名字和地位。全年级的女生都认识他，很多人给他写情书，包括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小曼。等清远的时候经常看到他身边一堆女生。谁都看得出来，酒鬼的本意不是喝酒。他站在中间一言不发，装酷。私底下跟清远说闲话，狒狒真的很繁华，风流鬼也无非如此。青元笑了。她知道我一直对喜欢吸引蜜蜂和蝴蝶的男生不友好。
2人方婷
高二的时候，我分文理。清远抱着书下楼，该死的狒狒跟在后面。更有甚者，他居然成了我的同桌。我冷着脸看了他一眼，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记得你。”我继续低头做题。“你经常在我们班门口等方清源，不看任何人。”呃，是这样吗？我不禁抬头看着他。“比赛的时候你还嘘我。”这些他都知道。我脸红了。“我也认识你，狒狒。”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赢回一座城我心情大好。
后来，每次班级安排座位时，池源都神奇地出现在我旁边。要知道，排名的依据就是每次月考中的排名，我根本没见过他认真学习，这让我很不公平，也让他很骄傲。看着我在成绩单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多半是他的乐趣。但最后我从小就被学习至上，其他都是轻的思想所熏陶，对他的态度也因为他成绩好而软化了。熟悉之后才发现，他真的很沉默，不主动和人说话。他最多只是和关系好的人耍贫嘴，大部分时候甚至是孩子气。我对他的印象，在看到于小曼牵着另一个男生的手，他无动于衷之后，彻底改变了。说实话，这样一个脑子迟钝，兴趣低俗，酷爱看漫画的人，会抢女生的棒棒糖，他以蓝霸的名声为耻。对于那些迷恋他的小女生，我不值得。这些人只是被他肤浅的外表迷惑了。
清远继续收到她写不完的情书，我继续陪着她，避免被热情的追求者追逐，成为她风雨无阻的目标。她常常粘着我，眼神天真，声音甜美，说，小湄，小湄，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给了她一个会心的微笑。我亲爱的清远姐姐，她太美了，像晨光中第一朵带着露珠的玫瑰，芬芳诱人，但细看之下，又会收敛起来，恢复温柔可爱的女儿态。她是男生可望不可及的美，萦绕着他们的梦想和心事。我看着，没有动。
池源曾好奇地问我，你和方清源性格完全不同，你怎么会这么好？怎么这么好。我微微笑了笑。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我在第一天遇见了她。她像一只长着锋利牙齿的猫。她易怒，爱发脾气。她总是准备和她周围的人打架。小孩子的心是敏感而脆弱的，所以清远这个被家人和男生爱着的漂亮女孩，在同学中是孤独的。当时成绩不错，性格也不差，在学校人缘也不错。我和她的世界是那么遥远，那只是一起回家的友情。但是，中间出了点事，然后我们就很亲近了。至于什么，没必要宣传。你明白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无论是什么感情，都是可以轻易得到的。
手上模糊或清晰的指甲印，都是清远不开心或打架时留下的。直到现在，她都不是一个窈窕淑女。
不过，她虽然不温柔，不听话，不爱学习，但真的是个好女孩。非常好。
池源还是转过了头。我看着他的背心，心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清远。
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爬山。女孩终究抵挡不住诱惑，欢天喜地地冲进了花丛。池源手里拿着一根绿色的花茎，远远地跟着它，微笑中带着金色的芬芳。清远额头沾了花瓣，我给他刷掉了。她咧嘴一笑，把它指给我看。“看看他，现在他看起来像一个学者。”她的眼睛是流动的，她似乎收集了整个春天。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我在这里大有可为。
下山的时候，清远跳到了前面。我俯身去摘山壁上一束铃铛似的紫花，却够不着。我伸手帮我轻松地摘下来。“嘿，池源，你喜欢清远，对不对？”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了，我惊讶地看到平日里和我在一起总是一副无赖模样的男生脸上羞涩的表情。这个眼神让我的心莫名的软了。
早春的树木枝叶是鲜嫩的绿色，空气中绿植的芬芳是湿润而悠远的，山那边杜鹃婉转啼叫。然后，我听到身后那个男生低沉温柔的声音:“当然，我喜欢她。”
3鹊桥仙
清远这些年收到过最美最精致的情书。她桌上娇艳的玫瑰盛开，蓝色的信纸藏在星星里。公然送花示爱，在这个相对保守的高中真的很少见，全班震惊。她给我看的时候，说话有点结巴。我对她微笑。“池源的小丑能做到这一点是真的。”她在我眼里红了脸，掐了我一把就跑了。
其实自然也不晚。三个月的早餐，我是一个才女的精心创作，且不说这么了解清远，看过多少不同层次的情书，我比他更清楚如何让女生心软。
夏天来的时候，池源一直抱着清远在上学的路上。骄傲的清远终于屈服于自己的感情。另一方是池源，她是平等的，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声。此后，双方的追求者都偃旗息鼓，转来转去，徒劳无功。因为，他们两个，在一起看起来太好了。
高考结束后，有一天晚上两个人约我去河边散步。岸边的梧桐高大葱郁，路灯下的枝叶翠绿逼人。这是去清远家的路。前年冬天，她害怕孤独，我就天天送她回家，然后就回来了。她在外人面前永远是秋菊般美丽，冰冷如冰，但在我这里却弱得像个真正的小女人。那一年，我看着梧桐叶一天天凋零，踩上去有枯萎的叶脉断裂的声音，在夜晚的街上听起来孤独而空旷。后来很少走这条路，学业太忙，清远也有公司。这些年的流逝是不知不觉的。
哇，池源从树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两朵鲜艳的白玉兰花，微笑着递了过去，花送给了美女。清远啐了他一口，接过来，又递给我一支。她忍不住笑了。河风徐徐吹来，潮湿的水汽一点一点散去。这个安静的仲夏夜，让人感觉有些恍惚般的悲伤。
4江城子
我的大学是一个远离我家乡的城市。清远在江城，池源去了Xi安。三个人真的是天各一方，只靠网络和电话。半年后的一天，我上网查资料，遇到池源时，有一种掩饰不住的颓废言论。他说，清远要和我分手，我拿不回来。我很惊讶，怎么会这样？清远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我知道池源视我为可信赖的朋友，而且由于我和他们的情分，他愿意坦率地告诉我。但他没有说为什么，只是说了一句让人心灰意冷的话，一时心情黯淡。我不提问，虽然知道很难理解，但也只能慢慢说些安慰的话。
我问清远为什么。而她不需要曲折。沉默了很久，有人低声说了几句话。我好孤独。
我无语，然后心疼。我知道她表面上很骄傲，但她害怕孤独。像池源这样深情的人，很容易得到热烈的支持，但这种支持不会长久。以前有我，现在，我不在她身边了。
你要抛弃你的过去吗？我还在努力劝说。
麦克风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小湄，我一个人走了太久，我害怕这种孤独。晚上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发烧，连一杯水都倒不出来。我一个人在学校散步。我看着别的女生手牵着手走，却看不见他，摸不着他。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晓梅？这是一个黑洞，我绝望到快要疯了，正在被吞噬。我不要电话，我要他，真正的他。我拿不到。梅，我坚持不住了。我需要人陪。
挂电话前，我听到她低声说，小迈，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池源开始沉迷于网络，每次上网都能看到他。在一个视频中，他憔悴得可怕，瘦得可怕，额头上的碎发遮住了眼睛。不知道他有多久没管了。他曾经是一个非常自鸣得意的男孩。我忍不住咒骂他，但他不再和我争论，只是可怜巴巴地笑了笑。走在学校的路上，紫色的梧桐花落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迷人的、近乎糜烂的芬芳。我记得好像就在不久前，有个长得好看的男生很坚定的说，我喜欢她。然后他对我笑了笑，眼里全是整个春天的金花。早春，草木的芬芳慢慢蔓延，黄色的花朵填满了所有的回忆。
那一次，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棵小树，和清源一起小心翼翼地种在学校的后花园里，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我们，过几年回来就可以吃枇杷了。
我想起了清远那句郁闷的话。池源是她的初恋。
但是，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再亲密也是你管不了也摆脱不了的。这个道理我懂。我对他们没有责任。
我去办了个上网卡，天天上网，和池源聊天，聊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意。有时候会发自己到处找的搞笑故事和精致图片，和他斗嘴取乐，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候上课爱看小说。他强迫我听吵闹的摇滚乐。我为他做了无数的英语作业。他笑着让我偷我租的书。我从不放过他的讽刺来打击他的自恋和傲慢，他反驳的力度与日俱增。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眼睛经常干涩，买了一瓶又一瓶的眼药水。过去池源的话渐渐变得愤怒，他不再像起初那样沮丧。
清远，一开始我提了一次，他立马不跟人说话了。从此，我们仿佛有了默契，把她从对话中删除。
清远和我疏远了联系，电话也不在。网上头像一直是灰色的。我想她是想疗伤，所以故意切断了所有与过去相连的记忆。我也不烦她。我只是在她生日那天送她最喜欢的巧克力。今年不知道是谁陪她过的生日。也许，甜蜜的事情可以安慰失恋的心。
放假回家，池源去了广州，应该是刻意避开的。三个人的路变成了两个人走，有点尴尬。清远比以前瘦了，腰身纤细，眼神深邃，她伏在我身上半天没说话。我不禁叹了口气。
何必呢？我曾经以为，两种感情如果长久，就不会是早晚的事了。距离如何能阻隔任何东西，除了让思念和感情更遥远，更长久，足以坚定地支撑那些空虚的时光。但现在我开始怀疑了。我没有涉足过他们的爱情，所以实在猜不出两个对立的人在湍急的河水中在想什么。
如果爱情这样互相折磨，我宁愿一个人，也不愿陷入这爱情的恶障。
两个人都是一般的倔强，一般的爱面子。所以两者冲突，不离不弃。
夜色如幕，我们就这样躺着听了很久的音乐。清远不肯开灯，黑暗中，那个女声幽幽地唱着:从来没有一个DRFAM真———
清远曾经有一条短裙，上面有深绿色的花和白色的纱。去年我生日的时候，大家都在开玩笑。她的裙子上涂了很多奶油，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她穿着我的白色棉布裙，光着脚在客厅里和池源嬉戏。我捧着花茶，微笑地看着它。
那情景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
5鹧鸪日
池源，清远有了新的男朋友，谢航。我听说这对她有好处。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广州的夏天真他妈的热。还好美女多。对了，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已经寄出去了。不要太感动。
又骂我了。真是个没文化的文盲。我笑骂，心里却是感动蔓延。这个粗心的人还记得我的生日。从前，是我吵着要他送的礼物。
礼物是四天后收到的。用浅蓝色丝绸绑着的纸箱子，打开一条细细的银链，上面落着一条小美人鱼，垂下了眼帘。优雅的弧线，像一滴眼泪。那年我们一起开玩笑的时候，我说我最喜欢安徒生的人鱼传说。他还鄙视我头脑简单，赶小孩子，我和清远为此疯狂。我把项链拿在手里，钻石刺痛了我的手掌。
北方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一夜之间长风把叶子都枯萎了，然后大雪来赴约。我一向怕冷，经常早早躲在温暖的被窝里。一天晚上外面狂风呼啸，手机响的时候我正在睡觉。是池源。怕打扰室友休息，我拉了件外套包好跑到楼道角落接电话。他显然是喝多了酒，嘴里的话含糊不清:“我本想陪她过生日的，她，呵呵，却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笑得那么开心——女人，她们是什么？”应该是六个月前，他现在才放出来。我不接电话，只是静静地听。大衣挡不住雪夜的彻骨寒意，还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良久，他终于说累了，挂了电话。我摇了摇电缆，回到床上，却一夜没睡。
第二天我感冒发烧了，躺在床上觉得很气馁。这是这么一回事。谈恋爱的是别人，摔倒的是我。池源醒来后打来电话，我虚弱地骂他:灾难。他很高兴，并向我道歉。我真的很抱歉，否则，我会承诺我自己。我刚要争着讽刺，他突然不笑了。朱湄，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真的。你终于找到了你的良知。我有点不习惯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想让突然凝重的气氛轻松一些。
我想通了，既然她想要新的生活，我就不应该幼稚的纠结于过去。无论你是开心还是难过，生活都得照常进行，这是你告诉我的。
我昏昏沉沉地躺着，头有点晕，像做梦一样在徘徊。心里放下了一些东西。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喜怒哀乐难分，起伏不定。我睡着了。
6玉兰
我说，不要再经常上网了。你必须通过六级。拿奖学金。这么晚睡觉怎么办？早起锻炼身体比较好。
池源嘿嘿一笑。你有成为欧巴桑的潜力。
我拿着刀飞过去。
清远开始跟我说她的新男朋友。我笑着听，很少插嘴，偶尔也只会调侃几句。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只要自己觉得开心，能摆脱，那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生活和选择。
时间像一条寂静的河流静静地流淌。有人说，你看不到它带来了什么，也看不到它需要什么，它只是路过。
大二暑假，池源拉着我去看枇杷树。那一天，他用小刀在树上刻了一个深深的印记。现在的小树已经有了绿色的枝叶，印痕难以分辨。他沉默着，有点失望。我站在他身后，远远望去，有三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阳光下，带着淡淡的笑声，模糊的记忆。
没有什么是时间无法抹去的。
除了这张日渐消瘦的脸上的皱纹。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有点难过和遗憾。
他看着我笑了。瞬间放松。我又看到了那天的香花，我莫名其妙地笑了。
池源渐渐停止了笑，静静地看着我。我被他搞得有点慌。
我记得。楚湄，第一次见你，你和方清源在一起，穿着蓝色长裙，像个小的，他若有所思，小的，一朵兰花。
7塔莎商店
清远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笑了。没办法。草很少。否则，你的谢航会放过我。之后，我曾经跑开过，但突然我想起来她已经不掐我了。现在受这个贴心的“刑法”约束的是谢航。
转眼间，我20岁了。
生日聚会是一个小型的同学聚会。大家都在调侃清远和谢航，她带来的那个男生，高大帅气，和池源略有相似，但众人谈笑风生，无拘无束，他却和池源的沉默格格不入。池源来得很晚，当他扫视人群时，他的眼睛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瞬间，他的大手熟悉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欧巴桑，恭喜你升入初三。我哭笑不得。他去和认识的人打招呼，可是面对清远，他的表情依旧，清远却有点不自在。我不着痕迹地看着，静静地。
谢航对清远很体贴，但她有点心不在焉，一直疑惑地看着我和池源。那个男的在抢我蛋糕上的水果派，吃的很开心，完全亲密，不避嫌。我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说话。
宴会后，我喝多了，有点头晕。池源帮我去河边吹吹头发，清醒一下头脑。还是一样的路，还是一样的河风，我们一路默默的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不远处，清远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们在一起了？你们怎么能在一起？她的表情显然很生气。
我张开嘴，却没有说话。池源的手从我的肩膀上下来，握住了我的手。
是的，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不呢？
我睁大了眼睛。小源，我以前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喜欢的是楚湄，只有楚湄。
从去植物园那天起我就知道了。朱梅，我喜欢你。只是不敢告诉你，怕自己不够格。
池源深邃而美丽的眼睛盯着我，我看到了里面的真诚和怜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被推倒在地，手臂擦伤，有点疼。我眼前有星星在跳舞。我听到了池源愤怒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他来帮助我。朱美，为什么是你。我可以接受他身边的任何女人，但为什么是你？青元的声音很刺耳。
我突然失去了所有辩解和说话的力量。
池源紧紧地跟在我后面。方清源，我太了解你了。醒醒吧，从我们说再见的那天起，我就不是你的了。你高兴把你玩过的插画放上去吗？一旦不想要了，就算放在抽屉里也不会希望别人珍惜吧？你希望所有人永远和你在一起，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都有自己的幸福。不是朱美，是别人。不管是谁，都不会容忍。小源，你不能这么傲慢和自私。
清远的眼泪滚了下来。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忘记了其他的一切，心痛得厉害。我推开池源，走到她面前，试图擦去她的眼泪。她紧紧地捏了我一下。朱美，池源，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呆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阴沉的夜色中。身体里有很多种说不出的痛，在碰撞，在撕裂，全身都在颤抖。池源从后面抱住了我，我愣住了。
记得多年前，父亲因病离开，心情空前低落。在学校，我的世界因为误会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当我以为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无助的时候，一个美丽冰冷的女孩悄悄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她在黑暗中为我打开了一扇窗，天空漏了进来。那短暂的温暖和光明，让我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付出所有的努力，用最柔软的心去对待她。除非她不再需要我，否则我会伤害她。
8鼎丰博
清远，今天又是你的生日。你真的不会再和我说话了。然而，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曾经倾诉，但今天，你能成为我的倾听者吗？
清远，你还记得薛子君吗？恐怕你已经忘记了。有那么多人佩服你，薛子君。他是一个英俊优雅的男孩，安静的眼神像月光下的竹林，藏着萤火虫和星子的所有秘密。从他遇见你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为你折幸运星，每颗星星里都有一个愿望和一句祝福。为了你的生日礼物，他跑遍了整个城市。他给你开了个玩笑，整夜在河边寻找发光的白色贝壳。他为你写了一本厚厚的日记。然而，你一次又一次骄傲地从他身边走过，碾碎了他的尊严。他后来退学了，他走的那天只有我见过他。他的身影消瘦而孤独，我的心从此一直在痛。你知道吗，清远，这些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干净平和的男生。
我用如此谦卑的心情盯着他，不让他发现。但是我不能告诉他我喜欢他。只是因为他眼中的光彩，他从来不只为你发光。
清远，我知道你是一个太害怕孤独的女孩。你渴望别人的关心，喜欢别人的关注，就像花朵需要阳光一样。就算没有，也从来没有明确的给人绝望的消息。池源是你的例外。其实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因为这是你想要的。那时，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希望。
但是，为什么是薛子君呢？
为什么他们只喜欢你。包括我深深敬佩的人。
那时候，薛子君走了，就是这样一个草率的告别。很久以来，我一直想要一笔丰厚的赔偿。只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这个缺陷将是永生。
池源离开时非常难过。我看到他眼中有泪。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把他从深渊拉回来却又轻易释放了他。我只能对他说对不起。我终究给不了他爱。若隐若现的关心，眉眼间的暧昧，都是我有意无意对他的误解。隐藏真相的是多年前那颗悲伤卑微的心，看着我爱的男孩一点一点离开我，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这是曾经那样爱你的人，也是你第一次认真喜欢的人。为什么我不能走进他的视线。为什么不呢？
只有当最后的结局一一呈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失去了一切。
清远，你不知道我有多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读着同样的诗，唱着同样的歌，走着同样的青枝绿叶的青春小路，踩着同样忧伤的夕阳山坡。
我们是如此亲密的姐妹。但是现在，我们还是要分开。
清远，你会偶尔想起我吗？你会舍不得我吗？
话筒里空空的忙音在如水的寂静中听起来格外清晰。我突然觉得累了，就轻轻挂了电话。
一个浅蓝色瓷瓶里的木兰花在深沉的黑夜中默默地枯萎了第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