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给英语提建议。
这篇文章酝酿了很久,本来打算一毕业就写。然而,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环游美国,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呆在家里。(请叫我:陀~稿~王~
这篇文章很简单。我只是想讲个故事,不是讲道理。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没有说出口的感情,都在这里。我预感会议会很长。提前感谢大家的聆听。
本科出国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从初中开始,父母的工作发生了一些变化,青春期的我特别敏感。家里压抑的气氛突然让我进入了叛逆期。本来成绩能排到年级前20,成绩慢慢降到100多,然后中考加分考上了汇文。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可能是因为我当了十年乖女孩,当了八年小霸王,所以觉得自己可以轻松应付汇文的学业,然后被现实扇了三年耳光。我最好的英语继续徘徊在60分以上,对数学,物理,性格欣喜若狂。虽然也有考试难的因素,但主要是我没注意。特别感谢我的英语老师Monica,她曾经在一次家长会上说,我们班有些同学因为基础好,根本不把它当回事,一直吃老本,吃完了再努力就来不及了!我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我妈以为是我,回来就告诉我了。我当时很不屑,但暗地里开始用心了。其实我一直都是表面上嘴硬。谁不想变得优秀?另外,我开始准备SAT,做了很多语法和阅读题。对应试英语的运用越来越熟练,终于在高二的时候英语考到了班级前三。数学和物理相比英语没什么用,这里就不赘述了。
大一的时候,我妈诱导我出国留学,然后我就开始准备考试和留学资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既要准备出国,又要同时兼顾学业,真的是力不从心。每天都是噩梦。现在回想起来,我妈肯定天天忍着我,不知道她有多生气。反正她是高三爆发的。休学半个学期为托福和SAT冲刺,最后成绩不理想。然后我妈说,你该回学校参加高考了。如果你拿不到分数,就不要出国。你应该为我重复一遍。我当时觉得她把我逼得太紧了,我承受着两倍多同学的压力,但其实她只是怕我出国了不好好学习,学不到东西再回国好好学习。
不管怎样,我和我妈妈的战争正式开始了。我不和她说话,不给她一个微笑,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我一到家,就钻进我的房间,关上门。我特别感激那时候不用回家面对父母,可以和理科特别好的同学互相帮助。他们给我讲数学和物理题,我给他们讲英语题。我也每天和钱一起骑车回家,给发英文短信。朋友的陪伴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曙光。我有一个特别不专注的半学期,真的对我帮助很大。虽然是被逼出来的,但是期末第一次模考,我考的非常好。然后我觉得我有筹码,就去找我妈谈判。我说下学期想去AP,不想高考。我妈说,好吧。
在高中,我真的需要外界的帮助来努力学习。我不知道什么是自律。于是我考了三门AP,心理生物微积分,只有心理学分数够本科学分,另外两门考的极差。这个时候我其实隐约意识到自己到底擅长哪个专业,但是父母亲戚轮番劝我不要学心理学,我也没有坚定的想法。反正我的目的是出国,远离父母,所以我听了他们的话,选择了教育学。
我申请了六所学校,最后只有保底的学校录取了我。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可以出国了。
出国那天,我在机场又和我妈吵了一架。我觉得她太照顾我了。我妈给了我一封信,我在飞机上随便看了一眼,说教说教没完没了。我气得把信撕了,扔了三两次。撕了之后,心里比以前更轻松了。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会给你机会。我心想。
大一过得特别愉快,清新的环境和最大限度的自由让我有家的感觉。学期中间和期末给妈妈发了邮件,写了我的近况,大概意思是我不想回家,没有你我也过得很好。我妈其实也挺开心的,觉得自己叛逆的女儿挺让人失望的。
大一寒假赶上了几十年一遇的暴风雪,食堂关门了。吃了股票终于忍无可忍,叫了另外两个朋友步行去超市买菜。我们村最近的超市也要走半个小时,我们没有车。一个人没有勇气来回走,我们可以边走边聊。买完东西结账的时候遇到一个和我爸妈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她解释说,她叫特蕾莎,她丈夫和我都是我们镇上的牧师,她住在我们学校附近。刚才,她在超市购物后开车回家。在路上,她看到我们三个人在走,以为应该是DPU的学生,所以她赶紧回到超市让我们搭车。她的原话是:不能看你大冷天走路,什么都不做。我们当然很感激,让她送我们回学校。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她给了我们她的电话号码,说如果我们需要去超市或者其他地方,我们会给她发信息,她可以免费接我们。
我回到宿舍后,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表示感谢,然后又打扰了她两三次,就熟悉了。他们带我去教堂,请我到家里吃饭,于是见了他们的三个女儿,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四个老人。后来,他们自然成了我的寄宿家庭。我叫他们爸爸妈妈,他们叫我女儿。这个家庭是我在这个中美洲小村庄遇到的最重要的一群人。
大二对我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一年。大一的“蜜月期”过后,我开始觉得在美帝国主义的农村格格不入,变得孤僻,愤世嫉俗。与此同时,我开始掌控自己的生活:我把教育学专业改成了心理学,选择了导师,辅修了音乐(钢琴)。主修心理学,选择Pam Propsom作为我的导师,是我做过的最重要最正确的决定。我对这门学科的热爱和我对这门学科的理解成正比。越学越入迷,忍不住花时间去治疗。正如我的外号,老师严格,有条理,完美主义。她对学生的学习认真负责,为学生提供一切可能的实习机会,解答学生对生活的疑惑。她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导师。她给我写了无数封各种各样的推荐信,写之前应该和我好好聊一聊。我尊敬她,敬畏她,爱她。没有她,我可能不会成为更好的我。
但是突然增加的课程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有点郁闷。从大二第一学期结束一直到第二学期结束,一直在学校的心理咨询中心咨询。我妈从15春节突然爆发抑郁症。真的是“爆发”了,整个人一下子就崩溃了。我后来分析,应该是从我初中开始,她公司出事,我奶奶去世,我造反,我爷爷去世。连续的打击可能导致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她从来不发泄情绪,积压的情绪在我高二的时候就饱和了,于是抑郁给了她一个不健康的情绪出口。在尝试给她做情感咨询的同时,我自己也接受了心理咨询,这就像是我未来职业生涯的预演。
我妈的经历让我突然成熟起来,让我学会调整自己,平衡生活和学习,缓和和她的关系。大二暑假基本都是赶回家。当我看到她时,我告诉她你必须去医院。我比较喜欢不用药物,所以在网上找了CBT做得好的医生,发现协和还不错。好在我妈是北京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在医院还是能找到一些人脉的。人家帮我约了康科德最好的心理医生,我就带着我妈。我妈被我一路拖着,简单跟医生说了一下情况。之后她做了验血,微量元素检测,头部CT,心理量表。长途跋涉后,她预约了下一次复诊,回家了。我每天都盯着我妈。该起床了。喝点水,吃点东西。我们下楼去散步吧。我想我开始还债了。她在高中伤透了心,就让我在这个暑假开始的时候赎罪吧。
回来复诊,各种结果,医生还是开了药。我有点不情愿,因为我很清楚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和戒断反应,但是医生解释说要先调整体内激素水平,然后一点一点解决心理问题。理论上CBT和药物* * *效果最好是真的,所以我接受了。我母亲非常好。她遵医嘱按时吃药,听我的生活安排。不久,情况开始好转。不用一直照顾她,我也就放心了,但这种相处模式已经成了习惯。我们终于从一言不合就分了手的母女,变成了互相照顾和关心的平等朋友。高二的这个暑假,我们连一点小争吵都没有。持续两年的战争终于落下帷幕,两个紧张的人终于握手言和。
大三住单身宿舍的时候,比大二的时候更加孤僻,对学校的不满越来越强烈。大三下学期,我去德国交流。本以为换个环境会改变心情,但是因为住在远离大部分学生宿舍的寄宿家庭,所以还是一个人。大二大三的时候,我一个人去过美国和欧洲很多地方。这些经历也让我平和,孤独却不孤独。我开始享受独处的乐趣,不断捕捉生活中的小幸运,逐渐成长为一个有个性的独立的人。
大三暑假我在费城的一家儿童心理干预机构做了第一次实习,这段经历直接影响了我后来的研究生申请。我被一群35岁的熊海子折磨了八个星期,但我也被他们温暖了八个星期。每一个孩子,从最初的不理解和厌恶,到最后的喜爱和关心,我都和他们建立了来之不易的信任。这次实习让我发现了两个问题:第一,我一直以为心理干预应该从孩子开始,越早越好,但是通过了解这些孩子的背景和他们的好与坏的行为规律,我发现对父母的心理干预其实是最迫切的,因为熊海子经常埋怨熊父母;其次,我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和足够的耐心去给孩子做心理干预,所以我不会在这个职业里待很久,会抑郁或者疯狂半年,但是如果我只和这些孩子在一起半年,我们刚刚建立的信任就会被破坏,这些孩子每建立一次信任都会受到伤害。如果我就这样离开半年,其实会伤害他们两次。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咨询就给大人做,不能碰小孩。
高三就像高三的复读,不是一种体验,而是一种压力。第一学期,我一方面开始写论文的文献综述,每天都要看很多论文,但是其他几门课还是不能少。另一方面开始准备GRE考试,确定硕士/博士学习方向,找学校导师,写个人陈述申请。同时还在学校咨询中心实习,为社会学教授翻译课文,参与老师发起的研究,和搭档、论文导师一起设计自己下学期的实验。说到这,我的论文导师罗伯特·韦斯特也是我最喜欢的教授,因为他“极其聪明”(其实是他自己剃的头,哈哈哈),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光头韦斯特”。莎拉·萨拉扎,我和我的搭档是自选的论文题目。关于双语使用者的认知优势,心理学系的另一位认知心理学教授预计会接手,但神经科学教授却露骨地接手了。光头熙和老师一样,是心理系有名的严老师。他的教学风格比老师好,对学生更体贴,经验更丰富,也更聪明。他真的很聪明,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牛逼”的气质。乍一看有点凶(瘦高个,秃顶,眼窝凹陷,鼻子巨大,嘴巴和下巴周围都是短短的白胡子),但习惯了就能看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可爱感,说话风格很可爱。特别喜欢他的课,跟着他做实验。我经常和他有一些争论,都是学术讨论,我受益匪浅。我的搭档是墨西哥人,他脑子里没有那串科学。他整天想着平等。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但确实对学术的客观观有很多负面影响,所以秃子韦斯特更喜欢我。秃西也给了我很多未来发展的建议,提供了很多研究助理的工作机会,给我写了很多推荐信。
那是题外话。我在大学四年期间慢慢开始学会自律,也学会了不满足。我真的很讨厌高三的自己。于是,我屏住呼吸,在一个没人听说过的文理学院学习(虽然美国文理学院的教学质量比大家熟悉的综合性大学要好)。研究生一定要考上知名大学!我原本的计划是直接读博,在这个方向上读论文(神经科学& amp;双语),申请了7所顶尖大学,当时觉得有光头强的推荐信应该没问题,却忽略了自己本科实际上没有任何研究经验。结果,七个研究所都失败了。我本来想,先做两年研究助理再申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没把握,所以今年2月底就申请了4所学校的硕士和心理咨询。这个困扰我很久了,因为方向不一样,所以推荐信要重新问,个人陈述要重写,连简历都要重新排版。后来我分析,一方面是我申请硕士的时候,同学开始录取,我在这里还是一无所有;另一方面是不上学,被迫踏入社会的恐慌。
不管怎样,又是一次漫长的等待。在这段时间里,杜文迪一直在安慰和鼓励我,一次次把我从绝望和崩溃的边缘拉回来。终于在复兴的季节,拿到了宾州州立应用临床心理学的录取。一个月后,我得到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心理咨询的面试机会,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做好了准备。和面试官视频聊的很开心。谈到我在费城实习的时候,面试官很惊讶。她说,你知道,那个机构和我们专业合作很多年了,我们很多实习生都去了。我有预感这事儿成了,这次十有八九成了。我一直害怕面试。我以为是性格造成的,这次才发现原来只是之前没准备好。然后很快,宾夕法尼亚大学录取了我,不仅如此,还给了我5000美元的奖学金。又一个月过去了,我拿到了南方大学学术咨询的录取通知书。最后,我决定去宾夕法尼亚大学。
四年的努力有了回报,心里终于顺畅了。我终于可以自豪地说出我学校的名字了,我的父母也终于可以在多年被亲戚朋友质疑他们的教育方式后自豪了。
童年的天真,少年的勤奋,成年初期的傲慢与孤独,成就了今天的平和与坚定。成长是缓慢的,没有捷径,每个阶段都要有独特的轨迹和感悟,每个阶段都不可或缺。前方的路依然艰难,甚至更加艰难,但是我知道我要去哪里,我要去哪里,所以我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