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骂清朝。
本世纪初,辜鸿铭先生代表北洋政府出席华盛顿会议。一次鸡尾酒会上,一位肤浅的美国女士坐在辜鸿铭旁边。看着这个古怪的中国老人,她一时找不到话题。上汤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学起唐人街口音的蹩脚英语,一字一句地问:“likke soupee?”你喜欢这汤吗?)辜鸿铭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女士认为这个中国人连最浅显的英语都听不懂,就不再回答他了。酒过三巡,辜鸿铭站起来演讲,说着一口流利优雅的英语,让全场惊叹不已。辜鸿铭坐下来,模仿那位女士的口音。他低声对那位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的女士说:“喜欢斯佩奇吗?”你喜欢我的演讲吗?)
辜鸿铭的趣事(1)
十岁时,辜鸿铭随养父母布朗夫妇去了伦敦。按照父亲的指示,他在伦敦总是穿着长衫和夹克,留着长长的辫子,一直记得自己是中国人(当时是晚清)。有一天,他坐在电车上看伦敦的《泰晤士报》,同车的几个英国人觉得好笑,辱骂辜鸿铭。起初,辜鸿铭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自顾自地转身看报纸。这激怒了辜鸿铭。他用纯正娴熟的英语读完整篇文章,然后说:“你的英语只有26个字母,太简单了。如果我不倒着读,那就没有意义了!”英国的孙子们都傻了,灰溜溜地跑了。
辜鸿铭的趣事(2)
辜鸿铭生于南洋(马来西亚槟城),留学西方(留学英法),嫁给东洋(有一个在日本享有很高声望的日本妻子),在北洋做官(早年为两江总督张之洞的幕僚,晚年在北洋政府外交部工作),一生精通13种语言。他是一个怪人,被称为清朝的最后一个辫子(直到他1928年去世)
辜鸿铭的趣事(3)
辜鸿铭极力主张男人应该娶小老婆,这是社会稳定的基础。他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个茶壶必须配几个茶杯,一个茶杯不能配几个茶壶。
美国女权主义者到上海与辜鸿铭争论。最后,辜鸿铭问她:“亲爱的女士,你的马车有几个轮子?”“有四个。”“一个泵还是四个泵?”“当然是用一个。”“娶个小老婆就是这么回事!”
辜鸿铭的有趣故事(4)
辜鸿铭非常重视维护儒家传统价值观。1893年,他在协助湖广总督张之洞筹备造币厂时,有一天造币厂的外国专家请辜鸿铭吃饭。大家都很尊重顾,推他做头领。宴会上,一个外国人问辜鸿铭:“你能给我们讲讲孔子之道在你们国家的好处吗?"辜鸿铭马上说:"刚才大家推我做首席,是孔子的教导。如果今天大家都像西方所提倡的那样在竞争,大家都在争长官,尊卑优先,我想大家都吃不下这顿饭。这就是孔子的优点!"
辜鸿铭的趣事(5)
1896年湖广总督张之洞六十大寿,嘉兴才子沈前来祝寿。辜鸿铭谈到了中西学术体系,但沈没有回答。辜鸿铭很惊讶,问他为什么一句话不说。沈对说:“你说的我都明白;要想理解我说的话,还是得读二十年中国!”两年后,辜鸿铭听说沈来拜访张之洞,马上让手下把张之洞的书搬到客厅里。沈曾治问辜鸿铭:“移书的目的是什么?”辜鸿铭说:“你问沈工,哪本书你会背,我不会背?哪本书你知道我不知道?”沈笑着说:“今后,中国文化的重担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辜鸿铭的《春秋正义》
据说孔子当年修订《春秋》一书,极力维护周朝的礼仪制度。他字里行间扬善抑恶,拨乱反正,体现了鲜明的政治意图和鲜明的政治色彩。这就是后儒家所称赞的“春秋大义”或“春秋大义”。《孟子》中有一句话:“天下衰微,异端邪说,暴行不断,...孔子成了《春秋》,造反贼都害怕。”2500年后,20世纪初的中国和世界同样处于“天下衰微,异端横行,暴行不断”的时代。一个熟悉欧洲文明、遵从传统儒家文化的中国人,再次举起“春秋大义”的大旗,在国内外发表大量英文著作,竭力维护中国传统文化的尊严,倡导儒家文明的普世价值,在东西方文化界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个人就是辜鸿铭。
辜鸿铭(1857-1928)出生在一个华侨家庭。他十三岁去欧洲留学,在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留学十余年。回国后,长期为张之洞幕府做洋文案,在清廷外事部门做左丞。精通英、德、法等近十种语言,尤其是英文写作,被孙中山、林语堂列为中国第一。1915年,辜鸿铭在北京出版了《中国人的精神》一书,中文书名为《春秋大义》。很快,它被翻译成德文、法文、日文等多种文字出版,在东方引起轰动,甚至在德国掀起了持续十余年的“辜鸿铭热”。
《中国精神》是辜鸿铭最具影响力的英文代表作。该书是作者1914在英文报纸《中国评论》上发表的以“中国人的精神”为核心的系列论文的合集。面对当时西方列强对中华民族的欺凌和对中国文化的歧视,辜鸿铭论述的主旨是揭示中国人的精神生活,阐述中国传统文化的永恒价值。辜鸿铭认为,评价一个文明,要看它能产生什么样的人,男人女人。他批评那些“号称中国文明研究权威”的传教士和汉学家“其实并不真正了解中国和中国的语言”。他独特地指出:“要了解真正的中国人和中国文明,那个人必须是深、广、简”,因为“中国人的人格和中国文明的三个特点是深、广、简”和“精致”。辜鸿铭从这个独特的角度,把中国人和美国人、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做了比较,突出了中国人的特点:美国人宽广朴实,但不深沉;英国人深沉朴实,但不博大;德国人博大精深,但不简单;法国人不像德国人那样深沉,不像美国人那样旷达,不像英国人那样单纯,但他们有这三个民族所缺乏的敏感;只有中国人全面具备这四种优秀的精神品质。也正因为如此,辜鸿铭说中国人的总体印象是“温柔”,“那种无法言语的温柔”。
在中国人温和的形象背后,隐藏着他们的“纯真的童心”和“成人的智慧”。辜鸿铭写道,中国人“过着孩童般的生活——精神生活”。所以,“中国人作为一个永不衰老的民族,与其说是发展受阻,不如说是“有永葆青春的秘诀”。这个像孩子一样过着精神生活的民族,当然对抽象死板的科学技术不感兴趣。辜鸿铭回应并解释了西方对中国人根深蒂固的陈词滥调:“中国人缺乏准确性”。他形象地说:“中国的毛笔可以看作是中国人精神的象征。用毛笔写字画画很难,似乎很难做到准确,但一旦掌握了,就能游刃有余地创作出优美飘逸的画作,这在西方是硬笔无法做到的。”在辜鸿铭看来,不屑于精确的中国人,把自己的“童心”和“成人智慧”有机地融合在一起,达到了“心与理的完美和谐”:这就是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秘诀。他引用了最具中国风味的英国诗人威廉·华兹华斯的长诗《丁登寺》,展示了中国人的理智与理性完美结合所产生的“平和宁静的心境”。正是这种心态和精神境界,赋予了中国人那种“说不出的温柔”。
“现实中国人”的温柔,在“现实中国女人”或“理想女人”身上得到了充分而完美的体现。中国男人的“温柔”,对中国女人来说,变成了“神圣的、特有的温柔”。辜鸿铭坦言,这种温柔也存在于其他国家和民族的理想女性中,比如基督教的圣母玛利亚,但与中国的观音菩萨相比,中国的理想女性更擅长于“轻松、快乐、谦恭”。他认为《诗经》中的《关雎》一诗描绘了中国理想女性的三个本质特征,即“无忧无虑的恬静的爱情,羞怯或羞涩,以及‘翩翩’二字所表达的难以言喻的优雅和妩媚,最后是纯洁或贞洁”。说到中国的女性,中国的纳妾问题自然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辜鸿铭把这种现象的“合理存在”归结为中国女性“无自我教育”或“淑女或贤妻之道”:“正是中国女性的无私,才使纳妾在中国成为可能,并不是不道德的。“这显然是一种诡辩,但这种诡辩也从另一个角度强化了中国女性美丽贤惠的理想形象。
为什么中国男女会有上述心理特征?辜鸿铭认为,这是中国“良民宗教”长期教育的结果。所谓“善人之教”,是指孔孟之道,其“精”是义、礼,“尤其礼是中华文明之精”。辜鸿铭比较了中国和欧洲的宗教教义:“欧洲的宗教要人们做‘好人’,中国的宗教要人们做‘有礼貌的好人’;基督教称人‘爱’,孔子称人‘以礼爱’。”他很自然地联系到当时欧洲陷入一战炮火的残酷现实,指出这场战争的道德根源是相信强权而不相信礼遇。所以他想把中国人的礼义并重的好公民宗教送给欧洲,以此来阻止这场世界大战,“拯救欧洲文明免遭毁灭”,为战后文明重建提供一把“钥匙”。用中国传统儒家文化拯救西方文明,正是“春秋大义”在中国人精神中的印记所在。
历史发展证明,辜鸿铭的《春秋正义》并没有产生“惧汉奸贼”的实际效果,他显然对中国“良民教”的普世功能过于自信。然而,一战前后的欧洲,尤其是德国,人们普遍对自己文明的价值感到失望甚至绝望,对和平安宁的东方有着某种朦胧的仰慕。辜鸿铭和他的书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希望使者”。不仅大学里有人组织了“辜鸿铭研究会”,成立了“辜鸿铭俱乐部”,他的名字也在普通民众中广为流传。在这股“辜鸿铭热”的带动下,欧洲人加深了对中国和中国文化的了解,辜鸿铭的作品正是遵循了这一点。
中国、宗教有序的社会、温柔的中国男人、美丽贤惠的中国女人等形象也广为人知,甚至成为战争中的欧洲人向往的乌托邦。不管是真是假,辜鸿铭所阐述的“中国人精神”和他以中国救西方的“春秋大义”,无疑在中国人向国外传播民族文化的过程中,写下了独特而醒目的一笔。
叶公超
他5岁的时候,家里雇他教书,学画画写字,研究经典历史,偶尔学学英语。13岁,以同等学力考入天津南开中学。五四时期,天津南开中学率先响应。叶公超,16岁,参加过著名的“南开救国十人团”,在示威游行和演讲中十分活跃。当时他的家人考虑到他的学历会比较匮乏,安排他在毕业前去美国留学。到美国后,先入中学,后转学美、英、法几所大学,1925获得阿默斯特大学文学学士学位。在这里他成了著名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并出版了一本英文诗集《诗选》。后来去剑桥大学学习文学心理学,一年后拿到硕士学位。他还在巴黎大学的研究所做过短期研究。幸运的是,他结识了当时英国著名的诗人和评论家T.S .艾略特,并从他那里获得了很多。叶公超成名后,他的母校阿依达授予他荣誉文学博士学位。
当叶公超在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担任教授时,他年轻而绅士。大概是在不同的年代,对他的描述也大相径庭:一是说“风度翩翩,不拘小节,春秋穿西装,背上微驼,头劈右突,一尘不染”(秦);龚超先生很少穿西装,但总是穿丝绸长袍。冬天,他穿丝绸长袍或毛皮长袍。这里是丝棉裤,他的裤腿是用线绑的...龚先生的头发有时梳理得很漂亮,有时又像秋后的干草一样蓬松。他四处看看,玩得很开心。“学生中的崇拜者(季羡林)称他为‘中国的约翰逊博士’。他的英文名字是乔治。曾教授西方文学,包括吴晗、钱钟书、王心棣、季羡林、常丰、赵。很多学生晚年回忆他的时候,几乎一致认为,上他的课,既享受,又“那个”。
叶公超很少早退去上课,但他经常迟到,有时迟到15分钟。调皮的同学以为他不会来上课,喜欢悄悄和他玩捉迷藏,从教室两边的楼梯上溜号,为不上课创造机会。他并不惊讶,还经常自嘲地调侃学生:“不是我来上课慢,是你走得快。”他是一个绝对的自由主义者,他的教学原则是熏陶。中国书院的传统例子是把课堂当成老师和学生互相学习的地方。想来就来,不要舍不得来。因为他的课很吸引人,所以很多人选择他的课。
“一开始我去叶适的班,真的很迷茫。到了教室,他并没有有条不紊地讲翻译的原理和实现方法。他总是畅所欲言,随心所欲。最奇妙的是眨眨眼睛,把中外译者的错误挑出来,不留挖苦的余地。”(艾山)
他说北京电影。"他因发音正确而出名。"(赵杰民)
“作为一名老师,我猜他不怎么备课...他就是拿自己的天赋胡说八道,说哪里是哪里。反正他文学理论知识那么多,十卡车也写不完。”“如果说叶先生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那可能是他天生的‘少爷’风范,但肯定不是那种‘纨绔子弟’。”(赵)据
上课时,他喜欢把一些唐诗、宋词、元曲拿在手里,让学生翻译。他不挑剔气质,注重悟性和神通。如刻板的“汉英对照”,他批评“这是从字典里抄来的词。”他善于启发。有一次,他让学生翻译柳宗元的《五行江雪》。“寒雪中鱼还有希望吗?”我抓住的是刘当时的心态。".
有女生说他“对老师要求严格”,上课不敢交头接耳。但是大部分人都说他风趣随和。他翻译的其中一首是李白的《怨》:“她多美,开珍珠窗扉,坐在皱眉头;但见泪痕无痕,却不见她如此恨之入骨的男人?”学生们很困惑。一个留学生在课堂上直呼叶公超的名字:“你让我们翻译李白的《抱怨》,不管作者李白是否无知。美女心里到底恨谁?怎么翻译?”观众先是肃然起敬,然后一片哗然。“等一下!”似笑非笑,半眯着眼,他回答:“我怎么知道她心里恨谁?”等大家都笑得开心了,他才慢吞吞地说:“如果我知道,我就不叫你翻译了!””这个“笑声几乎撕破了红楼的一角”。
他的幽默随处可见。有一次谈到衣服,他说:“现在西装袖子上的扣子是用来装饰的。它们的由来是为了防止人们在吃喝后用袖子擦嘴。一个外国人打领带就更奇妙了,既方便人们牵着脖子,又能面对牵着他的人,表示真诚的服从。”虽然他满脑子都是名人,跟学生很随便,有时候学生在街上跟他打招呼,他好像没看见;有时学生们没看见他,但他在街上喊“先生,先生”。
有一次,钱钟书和徐振德一起去拜访某年的平安夜。在谈京剧时,叶公超谈到了谭鑫培当年的样子,用字正腔圆的唱出了《渔杀一家》中“昨夜我喝醉了”的那一段,还出招一扫师生恋的差异。
胡适
最能说明胡适风格的一件事是他与街头小贩的友谊。袁艾是个卖烧饼的,业余时间也看一些政治方面的书。有许多问题使他困惑,但他想不出答案,于是写信给胡适征求意见,问道:“英国是君主制,美国是民主制吗?它们本质上是一样的吗?英国的内阁制和美国的总统制在组织上更好吗?”胡适不仅热情回信,还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在我国,有一个卖饼的。但他仍然愿意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关心国家的大计划,关心英美的政治制度,希望国家能够走上长治久安的道路——光是这个奇迹就足以让我乐观和幸福。”后来,袁艾经常去胡适的办公室看他。胡适出门,总是先给袁艾写信,免得袁艾白跑这么远。有一次,袁艾以为自己得了鼻癌Z,后来才知道不是。胡适为他写了一封信,介绍他到医院,并表示愿意代他支付一切费用。
胡适不是那种把自己的才华隐藏得很深的人。他拿出所有的东西。他是谁?都在那了。上海的左翼作家,在鲁迅的带领下,曾经多次“围剿”他。鲁迅去世后,许广平为《鲁迅全集》的出版四处奔走,但没有人愿意帮忙,只好求助于胡适,胡适立即开始运作。他从不计较恩怨得失,无论是朋友还是曾经反对过他的人,他都尽力帮助。在中国这样的国家,生气和抱怨比较容易,但是平和待人,谦虚做事就很难了。
另外两个人评价胡适用的词是“善良”和“正直”。这里就要说说他和末代皇帝溥仪的故事了。溥仪读了胡适的《审判集》和《胡石闻存》,非常喜欢。15岁的他,很想看看这个新领导是什么样子,于是在他装上电话后,给胡适打了个电话散散心:
“你是胡博士吗?太好了,猜猜我是谁?”
听到是小孩子在说话,胡适有点懵了。“你是谁?我怎么听不出来……”
“呵呵,别猜了,我就是宣彤!”
“宣彤?多么奇怪的名字...是吗...是皇帝吗?”
“对了,我是皇帝。我听到你在说话,但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有空来宫里,让我看看!”
不久,胡适来到皇宫拜见溥仪。此时的溥仪打扮成平民,桌上放着《晨报》、《英语快报》等报刊杂志。这两个人谈得很投机。溥仪最后说:“我们做了很多错事,现在还要浪费国家的钱。我很不安。我想独立生活,但所有的老人都反对,因为我是独立的。他们会没有依靠的!”
胡适答应给溥仪多找几本书就走了,但20分钟的会见激起了胡适对溥仪的同情。很快,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批评轰然而下。最激烈的恐怕是鲁迅,但胡适根本不把这些批评放在心上。不久,冯玉祥将溥仪驱逐出宫,几乎人人叫好。只有胡适极力为溥仪鸣不平,谴责冯玉祥驱逐孤儿寡妇是“东方的野蛮”。现在看来,在军阀割据的年代敢于这样做,恐怕不仅需要“仁慈”,更需要“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