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英语的问题
世界著名的英语语言专家亚历山大(L.G. Alexander)在《21世纪英文报》开设了一个故障排除专栏。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定语从句和同位语从句有什么区别?他直截了当地回答:“知道这种区别并不能提高你的英语,只能增加你关于英语的知识。”举了几个例子后,他甚至得出结论:“从上面来看,英语中没有‘定语从句’,至少我不知道。”这个问答似乎给了我们一个提示。
语言有两个系统:表达形式和表达功能。两个系统是“一分为二”还是“合二为一”,直接影响语言本身的学习。以英语为例。孩子学单词,却想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忽视了形式,错误百出,常常让外人大吃一惊。比如: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她没有睡觉(她没有睡觉),没有人不喜欢我(没有人喜欢我),等等。,可以说是无处不在。通常你要去学校,接受正规的教育,才能一一纠正。至于文盲,多半是“终身遗憾”。当作为外语使用时,这个顺序正好相反,即学习者已经具备了表达的功能,所缺少的只是另一套表达形式。在他们相对独立的情况下,学习者可以暂时摆脱功能的“纠缠”,专注于形式。首先,他们可以一个一个地了解姐妹词的基本规则和句法结构,然后他们可以举一反三,传遍世界。这是英语比汉语容易学的主要原因。尤其是起步阶段,可以说是日新月异,进步神速。中国真的捡了个大使学英语。
但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恰恰是有条不紊、条理清晰的英语语法,带来了丰富的获得感,却容易让人满足,让人感到痛苦,更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只要沿着这条路跑,把事实说清楚,把道理说明白,英语很快就学会了。没想到这居然只完成了任务的一半,甚至只是一小部分。外语常被比作弹钢琴和打球,很有道理。知道如何演奏一首乐曲是一回事,流利地演奏是另一回事。前者主要涉及背谱和指法,几分钟就能完成;后者与十天半月的反复艰苦训练有关。很多人想不通,为什么学外语的时候背了很多规则,记了很多单词,却不知道怎么用。仅仅完成“运动生理学”的一门课程不足以成为一名运动员,这并不奇怪。
另一方面,看着外国人学中文,不禁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因为形式深藏于功能之中,也正是因为没有理由可谈,没有捷径可走,他们干脆就死了。他们只要问一句“这句话用中文怎么说?”。剩下的就是重复他说的话,反复练习,直到说方便了,再也不问“为什么”?从表面上看,形式和功能都是一肩挑,确实是包袱重,步履维艰,让快如飞禽,病如鸟的中国人看不上眼。没想到的是,恰恰是这种蜗牛般的“一步一个脚印”,可以称得上循序渐进,不耍花招。他们边学边用,边学边用,但很快尝到了学以致用的甜头。
简而言之,中国把学外语当成学习,外国人只是把它当成工具。当然,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十年磨一剑;工具用起来,就像等饭下锅,三月就需要看到成果。学习讲究理解和领悟,提倡“知其所以然”;当工具被使用时,你可以满足于“我不知道为什么”而不要求解决方案。如果外国人超越“口惠而实不至”,静下心来啃一些汉语语法书,找几个句子,比如“台上空空”“一锅饭吃八个人”“他跟我很久了”,很可能很少有人下功夫去分析主谓宾补。相反,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可以被称为“英国学者”。他们的英语语法知识足以让今天的英国人和美国人大吃一惊,他们的提问甚至让世界级的语言专家瞠目结舌。可惜社会容纳不了那么多“理论人才”;但是,到了紧要关头,在一堆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中,没有一两个能充当翻译的实用人才!
《翁文恭日记》曾说:“丞相衙门,是诸人之会。一开始,各国都来拜年。我避开老师的座位,看着中间的座位。大约有20个人,曾厚和左毅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曾侯是曾纪泽,曾国藩的儿子。能够和“国家”打交道,“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那么“外语”的熟悉程度一定是没话说的。现在的很多外语学习者,如果能达到他的水平,恐怕会被称为“此生足矣。出乎意料的是,曾轶可的英语老师,美国人W·A·p·马丁评价他“流利但不合语法”。“这不得不让人三思。我想问一下:如果让曾厚参加今天的肩钩圈标准化考试,或者把考场上的佼佼者放到他的各种实践场合,会发生什么?
外语考试偏重功能和形式,当然也有它的难处。社会经济不发达,高等教育不普及,人们可以依次排队入学。为了保证公平竞争,分数面前人人平等,只能放弃无法客观评价的功能,转向能够准确评分的形式。这显然是一个无奈的办法。高考虽然圆满完成了预定的选拔任务,但它为“丢卒保车”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落榜的“小卒”,无异于花钱上了个“驾驶培训班”,连方向盘都没碰一下,说一句“这不是料”,然后就送走了。但是,回去之后,仅凭那脑子的发动机原理,他们就能吃到司机那碗饭吗?回头看看几个幸运的人,现在终于可以开开心心的学开车了!但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场四级考试等着他们呢!换句话说,从第一轮选拔赛挣扎过来之后,我马上要在更高一级重复高考前经历的一切。方向盘还是够不着。功能还是被深深的埋在了形式之下。
如果说高考是强行解决“僧多粥少”的问题,那么四级统考不承担任何明确的选拔任务,明显不利于实践能力的培养,其意义何在?有人曾将四级考试誉为“小托福”,认为一旦暴露在“洋月亮”的阴影下,就会获得充分的存在理由。殊不知,正是这种不需要嘴巴说话,不强调文字的“洋八股”,将有血有肉、活灵活现的语言肢解为互不相干、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可考因素”,极大地刺激了应试教育的恶性发展,导致全球语言退化。“托福”其实是一种“诅咒”!
英国人Maley基于在中国教学的亲身经历,曾发表过如下辛辣的评论:“外教对中国学生课内外的勤奋深表钦佩。但每一种思想及其研究,总是把语言本身作为目的,追求它的知识,却忽略了它作为工具,削弱了它的能力,叉不禁感叹。他们在无聊的洞里尽了最大努力,但他们经常不在他们所在的地方。”
只有一点需要纠正,就是中国学外语不如外国人,仅指在校学生。但是,如果一个在职的人出于工作需要,或者纯粹为了兴趣爱好而学习外语,他的成绩绝对不会低于外国人。原因很简单:他不会参加任何标准化考试。